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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年5月1日起,中央电视台8套已开始在晚间黄金时间开播新拍的戏说电视连续剧《白蛇传》,由于尚未播完,其情节发展尚不得而知,但据4月27日《青年报》报道:此戏中的白蛇、青蛇原为峨眉山千年修炼成精,因羡慕人间幸福生活,双双化为少女,来到杭州西湖,由白蛇幻化的白娘子(剧中叫白素贞)爱上了许仙,但镇江金山寺和尚法海也爱上了白娘子,遂不断破坏许、白的感情,许受盅惑躲入金山寺,白娘子前去索夫,战败后退回杭州西湖断桥边,后白娘子被法海压入雷峰塔。青蛇化成的小青姑娘请来神将,战败法海,救出白娘子云云。应该说,其故事结构大致与过去成形的白蛇、许仙故事相似。
但剧中却写了一些过多的恋情,如小青也有心上人,法海则拼命追求美貌的白娘子,不是像过去那样是为了把许仙从蛇妖控制中救出来而说服(或强行控制)许仙,而是为个人一己之私想占有白娘子,主观动机发生了根本的变化。消息一出来,立即受到舆论的责难,认为是胡编乱造的三角恋爱戏,格调不高,歪曲了古典名著,对央视拍摄的《白蛇传》提出了尖锐的批评。
我以为,白蛇传故事与《西游记》等系作者原创的古典名著不同,它是由民间和文人千年以来不断在口头或文字创作过程中完成的,严格地说,白蛇传故事从一开始就没有“版权”,大家都可以编,只要同乎剧情,能自圆其说,都是允许的,不必太过责备。
在这里,我想先回顾一下白蛇传故事形成的历史过程,便可知道这个动人的民间传说故事本身就是不断编出来的,是一个把白蛇形象由邪魅变成人、再向美好人格的升华过程。
一
在中国,蛇是最不受一般老百姓喜欢的动物之一,人们常常用“蛇蝎之心”来形容心地不正的人,以“毒蛇”来作为阴险狡猾之徒的外号,尽管蛇身上有许多东西都是人类需要的,例如蛇胆是药用之“宝”,蛇肉是美味佳肴,蛇皮又用来制琴,就连蛇毒经提炼后亦可成为“宝”,但由于蛇的形象丑陋,却依旧引不起人的好感。
可是,在中国民间,一个由白蛇修炼成精的蛇妖形象却很受人们的同情和喜爱,成为千百年来舞台上、文学创作中长盛不衰的绝唱,成为永恒的题材。
早在远古时代,华夏祖先就崇拜蛇图腾,许多传说中的人物也都与蛇有关系,河南省南阳市、四川省新津县出土的汉代石刻画像中的伏羲、女娲都是人首蛇身,《山海经?海外北经》载共工氏之臣相柳氏,是一个九头蛇身的怪物。后来,人们又以蛇身为想象,逐渐创造了龙这一传说中的神物形象。但是,不论是远古人们信奉蛇图腾也好,蛇后来演变为龙也好,蛇本身的丑陋形象、且伤人以毒,终未能使人对它产生好感。相反,在一些传说故事中,这本身也常常成为社会邪恶势力的代表,而斗蛇而胜的人物则成为歌颂的英雄,例如大家熟悉的汉高祖刘邦斩白蛇起义、周处三害(“三害”之一即蛇)、李寄斩蛇的故事。
白蛇是蛇类一种,在中国古籍中早有记载,《山海经?北次三经》中说;。“神囷之山,其下有白蛇。”同书《中次十二经》称:“柴桑之山,……多白蛇”。同书《北山经》说:“錞子毋逢山……浴水出焉,是有大蛇,赤首白身,见则其邑大旱。”最早记述白蛇为妖害人的著作是宋朝编著的《太平广记》,其卷458中有一篇名曰《李黄》的小说,讲了一个令人毛骨耸然的故事:唐元和2年(公元八O七年),陇西书生李黄于长安东市窥一牛车中白衣寡妇甚美,女自称姓袁,李黄为其所惑,跟随至袁女寓所,受到礼遇,并与袁女同居三日,第四天李黄回家,仆人便闻到他身上有一股蛇腥气味,李黄回家当天即感头疼,不久病沉,对其妻说:“我起不来了。”一边说,一边下半身便化为浓水,最后只剩下一颗头。
家人寻至袁女处,发现是废园,当地人告诉说:这里常常见一条巨大白蛇盘在树上。该书另有一篇《李璃》,叙述唐元和年间,凤翔节度使李德之侄李倌在长安安代门遇两个乘白马的美女,他受惑随二女至女家,只见女主人竟是位十六、七岁的少女,极美,李琯与姑娘同居一宿,第二天回家即脑裂而死,家人去访,只见枯槐中有大蛇蟠曲的迹象,砍倒大树,大蛇已遁,仅剩小白蛇数条,遂杀之。以上两个故事,大约是白蛇之妖的最初传说。
南宋时,洪迈所著《夷坚志》又出现了白蛇故事,但这次却不像上面那两个故事那么可怕了。故事说:丹阳县原知县孙某,娶同邑某氏最小的姑娘为妻,女性好梅妆,每次洗澡时,不让人看见她的身体,孙某多次问她,她都笑而不答。十年以后,一次孙某实在耐不住,乘醉偷看妻子洗澡,想不到是一条大白蛇盘在浴盆中。他吓得赶快奔回书房,妻子跑来对他说:“我是错了,但你也不对。我不会伤害你,请你别疑忌我,快回房间去睡。”孙某无奈,只好仍回房去,此后,尽管夫妻感情如初,但孙某内心很害怕,不久就忧悸成疾而亡。(见《夷坚志》卷二《孙知县妻》)这个故事第一次使白蛇由妖性向人性方面转化。
与此同时,有关雷峰塔、青鱼(青蛇)、白蛇之间的牵强附会的传说也开始出现。清陆次云著《湖圩杂记》中“雷峰塔”条载:“雷峰塔,五代时所建,塔下旧有雷峰寺,废久矣。……俗传湖中有青鱼白蛇之妖,建塔相镇。(观音)大士嘱之曰;';';塔倒湖干,方许出世。”雷峰塔原址在今杭州西湖南面的夕照山上,实为五代时吴越王钱俶为其妃黄氏礼佛所建。由于宋代时苏轼任杭州太守治理西湖,使该地成为风景名胜,游览的人多了,自然会编出许多美丽动人的传说。
在陆次云的《湖圩杂记》前后,就有好多著述记载了这一传说,如《清波小志》说:“宋时法师贮钵白蛇,覆于雷峰塔下,”《西湖游览志》卷三《南山胜迹》中说:“雷峰塔者,……吴越王妃于此建塔,……俗传湖中有白蛇、青鱼两怪,镇压塔下。”更有传说称:明崇祯年间,湖水旱枯,塔顶烟焰熏天,居民惊走相告,纷纷大呼“白蛇要出世了”,后下了雨,惊忧方息。人们的口头创作原本是为了茶余饭后的消遣,因而这些口头文学不可能使故事编得很圆,更谈不上文采,它们只不过为《白蛇传》的故事提供一个创作的雏形而已。
雷峰塔于公元1924年10月28日倾倒,中国著名文学家鲁迅先生写下了《论雷峰塔的倒掉》的杂文,文章叙述了有关白蛇娘娘与雷峰塔的传说后说:“那时我唯一的希望,就在这雷峰塔的倒掉。……现在,它居然倒掉了,则普天之下的人民,其欣喜为何如?”据说,自雷峰塔倾倒以来,有一些仁人志士以恢复西湖十景之一的“雷峰夕照”为名,欲重修雷峰塔,直到前两年,杭州方才修成雷峰塔,但此举最初颇受到舆论的批评,原因就在于,修雷峰塔意味着重新镇压白娘娘的意思。所以,作为封建势力象征的雷峰塔,至今仍有人认为并不一定要重建。现在的新雷峰塔修得很高大、雄伟,成为西湖旅游新景,有电梯供游人登塔。落成时,在越剧舞台上独创白素贞(白蛇)艺术形象上海著名艺术家戚雅仙等人曾专程去杭州致贺。
二
《白蛇传》故事的完整化,得力于明代的作家冯梦龙,这是第一部由文人独立创作的有关白蛇故事的文艺作品:《白娘子永镇雷峰塔》(载《警世通言》第二十八卷)这是以白蛇故事为题材的小说,对后世戏剧、影视创作影响极大。
冯梦龙创作的这个白蛇故事,原意是为了“警世”,他借小说中法海禅师的诗句说:“奉劝世人休爱色!爱色之人被色迷。心正自然邪不扰,身端岂有恶来欺?但看许宣(即许仙)因爱色,带累官司惹是非。不是老僧来救护,白蛇吞了不留些。”
然而奇怪的是,冯氏的“警世”小说不但没有把天下的痴情男女吓住,却反而促进和加深了白蛇故事的传播,以后的许多戏曲连同当代影视作品,实际上都来源于冯氏的警世小说的影响,这一客观效果,恐怕连冯氏亦是始料所不及的,他本来想用一条白蛇来吓吓人,叫人们不要去追求男女间的爱情,然而,人们读了他的小说,却去同情蛇妖,仿效白娘子那样去追求自由的爱情和婚姻。
为什么冯氏的小说会产生这样奇特的后果呢?我认为这是冯梦龙的世界观和创作方法发生矛盾的缘故,他的世界观,受孔孟之道的影响很深,但他的创作方法却又是很新的,即注意从人的本性出发去描写人性,着重人物的形象塑造和故事的编织。
首先,他的小说,第一次将白蛇故事编织成为一个有头有尾的神话故事。在此之前,白蛇故事、雷峰塔的传说,虽然早就在流传,但都是一鳞半爪,始终未能形成完整的艺术作品,冯氏的功绩,在于把白蛇故事编解的有头有尾,跌宕、曲折,因而便很快地流传开来。
其次,冯氏的小说所以有魅力,关键是它塑造了一个不害人的痴情的蛇妖形象。在冯氏之前,虽然也有几个白蛇故事见诸于小说中,但都是害人的妖孽,其形象令人憎恶,而冯氏笔下的白娘子,却是一个情妖。白娘子说,她追求许宣,是因为“春心荡漾,按捺不住。”她第一次遇见许宣时,并不轻佻颠狂,而活脱脱是个官宦人家稳稳重重的妇女。许宣见了她后立刻被她的美貌所吸引,因而以索伞为名,主动去接近她。他们第二次见面时,白娘子对许宣的一言一行也十分得体,这些,都使读者对这个女妖形象产生好感,尽管由于她的孟浪,以后连续给许宣带来灾难。
但是,人们也很难对她产生憎恨,因为她盗窃的库银、财物,实际上都是统治阶级巧取豪夺来的,值得注意的是,她对许宣一直很忠贞地爱着,并不因为自己是妖而三心两意。冯氏笔下的白娘子,一点也没有杀人的念头,也从未对别人有过危害,这样的情妖,怎么不叫人产生好感?
再次,我们也不能不指出,冯氏笔下的白娘子形象,还是一个强者的妇女形象。过去,在许多文学作品中,追求爱情的女性往往没有好的下场,因为她们都是弱者,其反抗的唯一本领就是自杀殉情。白娘子则不同,她敢爱敢追求,没有任何顾忌。当法海、官府压迫她时,她会尽力反抗,甚至许宣想背叛她,她也决不放过他,大义凛然地说:“你若和我好意,佛眼相看,若不好时,带累一城百姓受苦,都死于非命。”她不靠对男人的乞求,而完全靠刚烈气来维护自己的爱。
三
被改造过的白蛇故事很快便引起戏曲作家的注意。最早以此为题材进行创作的是明代戏曲家陈六龙,他是冯梦龙同时代人,剧名叫《雷峰记》,可惜今已不传,我们无法窥其原貌。第二位以白蛇题材进行剧本创作的人,是清代乾隆年间的黄图秘,剧名为《看山图乐府雷峰塔传奇》,共三十二折,其情节与冯梦龙的传奇小说完全一样,是现存的《雷峰塔传奇》的祖本。据说这出戏上演后,在当时社会上引起轰动,以致“盛行吴越。直达燕赵”。
20余年后,又有著名伶人陈嘉盲父女根据舞台长期实践重新按舞台演出要求改编新本《雷峰塔》,今存梨园抄本。乾隆36年,剧作家方成培又改写四卷三十四折的《雷峰塔》,这是诸种本子中最完整、最优秀的《雷峰塔》剧作,有清代版本流传至今。、方氏的《雷峰塔》对冯氏的白蛇故事作了许多丰富和修改,主题思想也由冯氏的“警世”观升华到对反封建爱情的歌颂和肯定。其几个关键情节修改如下:
一是白蛇娘娘与许宣相识的处理上,冯本是因许宣贪色招妖,这无疑损害了白娘子的形象。方氏则改为蛇仙白云仙姑在峨嵋山修炼,忽动红尘之念,来到临安府,它阅尽世俗之人,皆凡夫俗子,惟有船上一位青年许宣,风流俊雅,道骨非凡,遂有意托终身。于是用法术下了一场雨,使自己闯入了许宣的生活,结为夫妇。
二是增加了白云仙姑怀孕、生子及端阳现形的情节。
三是丰富了上金山、斗法海的情节。
四是结局有所发展。白云仙姑被压塔下,许宣被韦驮接引升天。又过了十六年,他们的儿子许土麟中状元,奉旨返乡祭母,佛怜其一片孝心,特赐他母子见面,又过了若干年,佛认为白云仙姑灾限已满,放她出塔,由天女接引她和青蛇一并升天。
方氏的白蛇故事戏已经没有妖气,而是塑造了一位勇敢地追求幸福、心地善良、甘愿为他人牺牲的美丽女性。方氏的改编,对《白蛇传》主题人性的最后升华,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四
方氏《雷峰塔》问世后,立即成为戏剧舞台的热门剧目,当时昆曲的许多剧团即争先排演。由于该剧在舞台上频繁演出,加速了白蛇故事的传播,使它很快成为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的故事。
进入近、现代,《雷峰塔)不仅在昆曲舞台上常演不衰,而且在新发展起来的京剧和其他地方剧种舞台上也竞相演出。白蛇故事剧目依然是他们的保留剧目和热门题材。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前期,著名剧作家田汉先生在桂林重新编写了十六场的《白蛇传)。田汉在《序》中说,他创作此剧前后花了十二、三年时间,历经多次修改。此本基本故事情节与方成培的《雷峰塔》相符,但比方氏本更简炼、干净和口语化,而且是按现代舞台结构要求安排情节的,戏中的白蛇精名叫白素贞,许宣改为许仙,青儿改为小青。
田氏的《白蛇传》本与方氏版本也有不同,主要表现在许仙的形象塑造上,过去的许宣是个负心男子,而田氏笔下的许仙,是位有情有意的丈夫,他得知妻子是妖所化,虽也动摇过,但当看到白素贞为自己吃尽千辛万苦,便内心十分歉疚,对她发出了“你纵然是异类我也心不变”的心声。这样一改,不但许仙令人有了好感,也更加衬托出白素贞的可爱。许仙最后更斥责法海说:“吃人的是法海不是妻房”,表示“任你罩下黄金钵,夫妻的情爱永不磨。”田氏演出 本影响较大,上世纪80年代上海京剧院二团曾对这个本子删节演出过,还由上影一拍了戏曲电影片,因剧中用了许多特技,放映后票房极高,仅次于越剧电影《红楼梦》,超过所有故事片的票房。
田汉的《白蛇传)首先在京剧舞台上演出,以后又被移植到其他剧种。
五
尽管白蛇故事由妖而演变为美丽的女性形象,但人们仍不满足于她被压在雷峰塔下的结局。早在清代,黄图秘的《雷峰塔》搬上舞台后,便“有好事者续';';白娘生子得第';';一节”,作为此戏的结尾。方本《雷峰塔》也写到白氏子许士麟中状元后祭塔,这反映了普通人民的大团圆愿望。
田氏《白蛇传》中有小青修炼成青蛇大仙倒塔救白的结尾,看来对热心于续作的人不无启发,于是,《白蛇后传}和《青蛇传》、《新白娘子传奇)、《青蛇》等,就应运而生了。
八十年代初,无锡县锡剧团创作了《青蛇传),在苏南、上海演出颇受欢迎。1992年,江苏省京剧团又以锡剧本为据,改编演出了京剧《青蛇传),并于随后在上海舞台上亮相,也颇引起震动。其情节为白素贞被镇于塔下,许仙也被强拉至金山寺为僧,小青将白蛇子梦蛟托付老艄翁,自己上昆仑山修炼。
十六年后,小青下山报仇,但梦蛟为法海所惑,用法海的毒扇差点致小青于死命,小青再回昆仑山炼驱邪神珠,但她为吐珠毁塔,自己将恢复蛇形永难成人,小青甘愿牺牲自己,和血吐珠,毁塔故白,使他们全家团聚,自己则悄然离去,重变蛇形。剧中许仙的性格较为复杂,是一位忍辱负重的老人,颇令人同情。
四川绵阳市川剧团创作、演出的《白蛇后传》,是《白蛇传》故事的续篇,该剧的故事情节场次为“临难托子”、“青姑救子”,“金山寻父”、“塔底思亲”、“状元拜客”、“鏖战诸神”、“火烘法海”、“天长地久”,白娘子以磨难始,以夫妇母子团圆终结,反映了人们对白娘子的同情和美好生活的赞美,歌颂了正义战胜邪恶。剧中运用了过去川剧《白蛇传》演出中的许多技艺,如变脸、吐火、高下前扑;长水袖等动作,十分精彩。此剧在福州举行的中国第三届戏剧节上演出后很轰动,并荣获剧本演出奖、优秀主演奖。
《白蛇传》的美丽题材,在港、台等地的影视剧创作中也一再走红,长盛不衰。香港拍的电影《青蛇》(徐克导演)和赵雅芝、叶童主演的《新白娘子传奇》在内地上映、播出后影响极大,内容与过去也颇多改编,但大的故事脉络未变。所以,《白蛇传》故事绝对是可以重编的,不必完全拘泥于前人的创作。
但是,白蛇故事题材也并不是可以胡编的。这次央视本《白蛇传》为了加强人物感情纠葛,居然称法海也追求白氏,这就不合逻辑。因为大家知道,凡出家人却讲究“。四大皆空”戒色、赌、盗等,法海既有道行,何况又已知对方是妖,怎么会爱上白蛇?这就是硬编、瞎编了。法海的身份,是不允许他起色念的,别把法海和尚戏说成吃肉和尚、色迷和尚了,这是不真实的。(当然,寺院中也有犯戒的和尚,但不是主流,无典型意义),应赶快为法海“平反”。
同时,据我偶尔看到的前五集,其情节编得很随意,并不讲究完整和可信(荒诞剧也应有合理的发展)。这种路子,与央视播出的另一部“孩子玩闹游戏片”《武林外传》、“超女游戏”如出一辙,都是走胡闹胡编的路子,什么剧情全理、古装戏人物环境语言的“过去味”都不讲究,小青年可能喜欢,但中年以上观众、有文化层次的观众就难以接受。其实,即使神话、荒诞剧,故事情节完整、符合剧中的内在逻辑和故事人物脉络发展是必须的,否则就是随心所欲,就像《武林外传》中古代人讲现代话、古代淑女的言行举止之轻浮,比现在发廊女、按摩女还“开放”,你能承认它是真正的“艺术品”吗?
当然,《白蛇传》可能会被认为拍得很无聊,但除了法海追求白素贞让人无法接受之外,其他荒谬情节不必予以责备,因为白蛇化人故事本来就是一代又一代的人胡编出来的,并不像《西游记》是有个人“版权”的原创作品,只要不违反社会伦理、宣扬淫乱,能在市场生存,我看可以存在,允许胡编,就当是小孩子跳橡皮筋唱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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