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海截犀 厦门海关伏击“幽灵船”查获145件犀牛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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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门海关破获特大犀牛角走私案，查获犀牛角145件。同时搜查出象牙1根、豹皮1张、象牙项链等制品30多件。（本组图/厦门海关 提供）

装有犀牛角的行李袋被从机舱内取出。

厦门海关查获的犀牛角。

本报讯 （记者 崔昊 蔡绵绵 通讯员 张莹）犀牛是高度濒危物种，目前全球现存5个品种，野生犀牛仅剩约2.5万头。在5月22日生物多样性国际日到来之际，厦门海关对外公布一起特大犀牛角走私案，现场查获犀牛角145件（其中整角110根、切块35件）、总重250公斤，价值约1亿元人民币，这也是全国海关单次查获数量最大的犀牛角走私案。

巨大案值背后，是上百头犀牛的生命，从非洲到中国中间隐藏着怎样的利益链条？厦门海关缉私局是如何抽丝剥茧侦破的？厦门海关缉私局向本报记者还原案件始末，并独家披露了部分细节。

大海捞针

走私船踪迹突然消失 缉私人员海上设伏击圈

日前，厦门海关缉私局接到线索称，温州的王某将到福建接收一批海上走私的犀牛角。厦门海关缉私局立即组建工作专班，通过大数据分析等手段对该线索进行深度经营，精准锁定一艘1600吨级小型货船。

根据线索，这艘货船从非洲装运后，将穿过马六甲海峡，伺机在我国沿海非设关地偷运走私入境。然而启运后不久，船就“消失”了——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关闭了船舶AIS定位系统，成了一艘海上“幽灵船”。

厦门海关缉私局民警高林向记者解释，开启船舶AIS定位可以避免船舶间碰撞，但也会暴露船只定位。而这对于缉私警察而言，在茫茫大海上查缉走私船的难度更大了，无异于“大海捞针”。

此外，正常远洋运输的船舶至少是万吨级以上，而走私团伙购买的这艘货船只有1600吨，船况差，抗风浪性也差，遇到恶劣的天气非常容易发生倾覆。“为了牟取高额非法利益，走私团伙不惜‘刀尖上舔血’，从非洲出发，不经中转直接越洋向我国进行走私，这些手法在我们案件侦办的历史上是很少见的，可以说是非常疯狂。”高林说。

根据情报，厦门海关缉私局联手海警部门在大海上设了伏击圈，连续几天对过往船舶进行一一风险排查。“当天晚上，当这艘目标船舶进入视线时，所有人既紧张又兴奋。海上风浪大，我们很怕万一他们没能抵过风浪就倾覆了。”高林说。

船上较量

面对一艘“空船” 民警敏锐发现“副油仓”异常

“欢迎你们来检查。”上船后，一名东南亚籍船员用英语向缉私民警们打招呼。民警很快发现，欢迎背后是充分的准备——这艘1600吨的货船几乎是空船，仅有的4个集装箱也是空无一物，就连厨房、驾驶舱、船员休息舱等可能藏匿走私物品的地方也都没有任何发现。走私团伙比大家想象的更狡猾！但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老练的猎人。缉私民警始终没有放弃自己的判断。

现场的11位船员有不少可疑之处，他们大多是东南亚籍的外籍船员，每当民警询问船上情况，他们就摆摆手用英语回答“I don’t know（不知道）。”根据查证，这艘原本在国内购买的船，变更注册国籍，雇佣外籍船员驾驶船舶，可以降低走漏消息风险。

“地毯式”的勘查与询问船员同步进行，经验丰富的民警发现一处机舱有些许异常，舱外有块区域的油漆颜色与其他地方不太一致，有重新喷涂的嫌疑。民警们随即命令船员打开机舱门，船员却解释这里是机舱“副油仓”，一开舱门油就会涌出来。船员的辩解明显“此地无银三百两”。

经过一番准备，民警强行打开舱门。果然没有油污，而是14个整齐打包的行李袋，里面个个装满了犀牛角，一共145件，其中整角110根、切块35件。

高林对记者说，“犀牛角一一打包分装好，意味着船一旦靠近近海，小船靠近，这批货就将立即化整为零，分散过驳至境内，查缉难度就更大了。”好在缉私民警坚持判断、敏锐觉察，让这宗罪恶交易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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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私团伙分工明确

指挥人出资人货主均被抓获

民警在后续侦查中发现，这个团伙内部分工非常的明确，组织严密，从非洲组织货源、装货上船、越洋跨洲际运输，再到岸上接货、国内销赃，环环相扣，每个环节都有一个专门的人来负责。而且团伙骨干成员都有丰富走私经验，其中有几个是长期网上追逃的逃犯，其中在抓获骨干成员邱某的时候，他随身携带了多部手机和20几张境内外的电话卡。

在海上缉获走私船舶的同时，厦门海关缉私局在温州抓获岸上摇控指挥的王某、走私船舶出资人陈某、国内货主阮某，并在王某的家中搜查出象牙1根、豹皮1张、象牙项链等制品30多件。

走私物品来自非洲

案件已提起公诉，等待判决

非洲部分国家为保护犀牛，在犀牛角的根部植入芯片，建立犀牛的身份系统。厦门海关缉私局东渡分局民警曾雪峰告诉记者:“经检查，多达70块的犀牛角含有芯片信息，进一步证实了这批走私货物来自非洲。”

这批查获的犀牛角，其中110件相对完整，仅有轻微损伤，最长的有六七十厘米，重约十斤。仔细观察，其根部颜色稍浅，是长在肉中的部分，以此可以推断应该是直接从犀牛身上完整取下来。据专业人士介绍，通常盗猎分子为割取完整犀牛角，会直接连半边脸一起割下，手段极其残忍。

剩余的35件，根据大小外观可以确定是从不同的犀牛角上切割而来。据推算，这批犀牛角背后是大约100头犀牛惨遭屠戮。

据悉，该案已提起公诉，等待判决。

作者：崔昊 蔡绵绵

来源： 厦门日报